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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9月5日 星期六

極光兔事件4

一.咖啡、咖啡

極光市,花花兔子雜誌社編輯室內。

「社長,上期的銷售情況已經出來了,請你過目。」新進員工衛小東遞上一張清單給社長

「可惡,只賣出505本,真慘......再這樣下去咱們雜誌社可能會倒閉。......不對,居然是5本,還有500本是讀者吵著要退貨!這是怎一回事?」

員工衛小東抓抓頭說道,「因為零售商反應說:讀者想看新花社的爆乳羅莎走光照片,可是咱們雜誌都沒有登。」

社長,「看來又輸給『深藍鐵血鷹爪宮』雜誌了,他們上上期可是賣出100萬本,即使讀者對內容再不滿,也沒多少人想退貨。......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乾脆我們改變路線,向時下年輕人最喜歡看的雜誌看齊好了,你們對此有何意見?」

一旁的編輯左安娜聽到後大笑,「哈哈......,早跟你們說要把我沙龍照片放上去,這樣讀者才會想買,結果社長只放個38阿花老女生的資料,連戀愛小說也去頭截尾的,一點也不浪漫,讀者當然會想退貨。」

衛小東,「我感覺社長應該發言支持特區總督馬XX,這樣就會多出很多公家機關跟賭馬迷的支持訂單......。」

「你們發什麼神經?我們是走第4兔際路線的雜誌,別拿八卦小報跟洗腦新聞來亂比較!」

「......不過誰叫我想走不討好的小眾路線,所以本人早已經有覺悟了,我正在寫履歷表。哈哈......」社長突然冒出這句讓人驚訝的話,讓現場所有人通通傻眼

「不會吧,連社長你也?算了......就當我沒聽過這句話。」,左安娜繼續翻起手上的『gabi gabi 』雜誌 。  

衛小東,「糟糕,我才剛來兩個月,馬上就要失業了啊?」

「哈......你沒說錯,『馬上』,就會失業了。」

編輯左安娜興奮的說道,「等等,我感覺『gabi gabi 』很不錯,我們就仿照它的路線。你說怎樣,武倒閉?」

「什麼武倒閉?本雜誌社又還沒正式倒閉。」社長起先是很不以為然,接著又非常自戀說道,「請叫我:孫我江,小名順我公,今年19歲,還沒有男朋友......或是叫我極光市最進步的左翼兔子,花花兔仔主義同盟委員長武裝蜂起。」

社長孫我江是男生,編輯用的假名武裝蜂起,至於年齡跟還沒有男朋友,則無法解釋,可能是在開玩笑。

衛小東,「左翼兔子?那不就跟前幾年的紅X軍一樣?原來社長這樣偉大,參加過那場百萬人抗議。」

「咳...」,左安娜聽到這段話,差點把剛喝進去的咖啡噴出來,「左翼你個死人頭!他們如果包含有一點左翼的思想成分,也種花社會法西斯假裝的。」

「沒錯,衛小東同志,你千萬別給種花社會法西斯給矇騙了。還有......『gabi gabi 』到底是什麼?」

「就是『咖啡咖啡』,用上古種花兔子語發音『gabi gabi 』。」

過了一分鐘,左安娜突然奸笑著說,「嘻......我有點子了,乾脆我們改賣『咖啡』吧,雜誌則改成週報,免費送給來店客人閱讀。樓下那間小坪數咖啡座剛好要頂讓,我們可以先印個幾期週報寄放店內贈閱,再看看顧客反應如何。......我已經想好名稱了,就叫『種花咖啡週報』。」

「很好,安娜同志,你的意見很不錯,我們就改賣咖啡 。 首期『種花gabi週報』從明天開始發行吧,哈哈......就由衛小東同志負責。」

衛小東同志,「『種花gabi』......,好像在罵髒話喔,你們確定要用這名稱?」

左安娜編輯,「......」

社長武裝蜂起,「......」

「死小鬼,整天都想些亂七八糟的事!」左安娜抓起一張CD盒朝衛小東丟了過去,正中對方頭部,當場讓他發出一聲慘叫

跟著武裝蜂起也跳起來,一腳飛踢過去,「可惡的傢伙!你忘記特區政府說過要推行有品運動嗎?居然想陷害我們於不義!」

左安娜,「對啊,我們又不是八卦水果報或洗腦新聞台,如何有辦法公開搞黃色還在裝高調?武倒閉,快踢爆他的小XX!」

「不,社長,求求你千萬別這樣做......我剛剛只是開玩笑的......」

武裝蜂起把本期雜誌捲成紙筒,拿在手上當成擴音器大喊,「什麼開玩笑?別想欺騙我!快說,你是誰派來的?抗拒從『寬』,坦白從『嚴』!」

「社長你好像說說反了吧......應該是抗拒從嚴,坦白從寬......」

「我沒說錯,這是跟種花法西斯司法迫害部學來的......看招,『仿冒版種花法西斯司法迫害腳』!」

「哇......我的小XX!......嗚......我的小XX給你踢爆掉了......好痛......心......」

「誰叫你不認真配合演出,當然會受傷害。」左安娜輕蔑的說道。

武社長見到自己闖禍後,有點心虛的抓抓自己頭髮苦笑,「居然不表演快閃,我當然會不小心踢中。」

「算了......你的『小叮噹』存錢筒價值多少?老娘就幫社長賠給你吧,10元夠嗎?」

「嗚......你們跟『深藍鐵血鷹爪宮』的人......一樣都是神經病!」




二.逃犯

0911日,中午12點,玉井市

刑警趙以撒剛剛才從水果市出差回來,一看已是中午時刻了,就在市區車站旁找個熟悉餐館來用餐。在用餐時,熟識的服務生突然走來問他對面馬路邊車輛是不是他的,有警察包圍著車子,似乎打算拖吊或開罰單。

趙以撒一看果然很像自己的車子,但他並沒有露出著急表情,只是獨自笑了起來。

「你搞錯了,我才剛下高鐵列車就走來用餐,並沒有開車來。」

過了幾秒,服務生才又走來說果然搞錯,那是警方正在辦案。

「哇,真可怕,警察從那輛車上拿出把機關槍,是要對付恐怖份子嗎?」一個窗邊的女顧客說道

對面座位上的男生笑著說,「還有一個穿著暴露的女刑警,穿短裙也,哈哈,真是用餐的最佳畫面......我連切牛排的力氣也變大了。」

「你這色豬,只會專注意那種事,我也穿過短裙,你怎不也來稱讚我?」

「看一眼也不行喔?而且你現在又沒有穿。」

趙以撒聽到這對話感覺有點奇怪,局內沒有女刑警啊,難道是外地來的警察?於是就匆匆付賬,走出去看看發生什麼緊急大事情了,居然沒有知會轄區警方。但他卻不小心把攜帶電話給遺忘在餐館座位上。

趙以撒慢步走向正守在賓士車旁邊的制服警員問道,「你們是國道警察?我是本地刑事組長,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剛才國道上發生化學毒物危機事件,所以上頭叫我們趕來支援抓人。」

「化學毒物危機事件?那怎沒通知我們玉井市警方?還有,你們總該帶著防護裝備,或通知消防隊吧。」

一個女刑警由大樓內走出來,不,她應該是秘密調查局的探員,因為她穿著該局的背心。「不必通知消防隊了,只是抓逃犯而已,化學毒物是在國道上偵測到,這裡可能並沒有。」

「如果出意外,責任我可擔待不起,我來通知消防隊。」這時趙以撒突然察覺這賓士車擋風玻璃上怎有張英文名字的通行證,不過照片內看來又像東方人,於是問道,「有外國治安人員幫忙辦案,還是犯人是外國僑民?」

「這是花果山水濂洞農業科技公司的研究人員車輛,犯人搶走這部車子開來這裡。」女探員回答道

這時,大樓裡頭突然槍聲大作,大家都驚慌的回頭看向裡面,圍觀的行人紛紛走避,幾分後,一個中彈昏迷的金髮男子給抬了出來,搭上國道警方開來的救護車離去。

某位中年探員走出來大喊,「犯人已經抓到了!但我們懷疑大樓內仍有毒物散佈,所以請你們當地警方立即支援疏散人群,跟封鎖大樓!」

「可惡,你怎不早說。糟糕...... 我的電話呢?」趙以撒這時候才發現電話遺忘在餐館了,於是馬上轉身跑回去拿

當他出來後,只見一位穿著全套防護裝備的探員正打算要把那輛犯人車子開走,而對方居然是前幾天才見面過的沙人王探員,如果沒有看錯的話

「等等,他隨便開走犯人的車子做什麼?」趙以撒攔著女探員追問

「開回去分析車上是否有殘餘毒物成分。」

「他不怕毒物沿途散佈嗎?」





三.恐怖攻擊


當天傍晚,洗腦新聞台傳來一則重大報導。

『插播重大消息,本日下午,在玉井市區,以及國道XX號上發生毒物散佈事件,嫌犯是米國領事館的駐守警衛,因為跟女友分手,憤而殺人,還闖入女友父親舊同事的研究單位,搶走數量不明的實驗室生化毒素到處散佈。……警方目前已經封鎖現場,但詳細傷亡情況還不明,只知道當地陸續有民眾因為身體不適而緊急送醫,傷者仍持續增加當中……』

「福爾摩沙是遭遇911恐怖攻擊了嗎?」一個下班後的水果市民,看著美樂蒂酒館內的電視說道。

「是恐怖大魔王降臨世界了......」一個叫井中舜的年輕客人好像是喝醉了,開始拉起美樂蒂手腕唱起歌來,「啦啦啦......我們再來乾杯吧!」

「小井,你喝多了吧。要不要我通知計程車來送你回家?」

「哈哈......我要下井了......媽媽千萬別對我落井下石......哈哈......」

「有沒有注意聽我說啊?都不回答我的問題,只會傻笑。」

「好......,我再喝完這杯......就從井裡面爬出來......」

「什麼?......」,酒館主人美樂蒂被他逗得哭笑不得,「好吧小井,你就別再喝酒了,你點的菜都還沒有吃。」

「小井不在,我是阿衡......」,井中舜狼吞虎嚥的吃起東西來,接著又拿起酒杯笑著說,「哈哈......,忘了自己還在減肥,......我好累喔,喝完這杯想先回家了......如果虎姑婆沒有在家等我的話......嗚......我兄弟被虎姑婆吃掉了.......」

「你真的喝醉了,我來幫你叫計程車。」

不久,一輛玄武計程車行的車子來了,美樂蒂幫忙把井中舜扶至車上坐好,目送車子離去。

才剛送走酒醉客人,電視上又出現一段快報。

『......這裡是洗腦新聞台,另一則來自司法迫害部的消息,部長王害妮剛發布新聞稿說,因為玉井市的生化毒物危機可能已經隨著搭乘高鐵列車的乘客南北移動,而迅速嚴重蔓延擴大,所以建議明日在首府詐兔市跟玉井市的抗議政府遊行應該立即取消,如果沒有自行取消,政府不排除使用公權力強力驅散跟取締......』

這時候新聞標題上出現幾個大字:『疫情恐全島擴大,這幾天千萬別出門參加抗議』

『......另一則消息,因為玉井市的生化毒物危機,高速鐵路公司已經緊急停止營運,國道XX號玉井~烏山路段也暫時封閉,因為生化毒物可能已經隨著高鐵列車的乘客南北迅速蔓延,所以特區警政署跟疾病管制局建議大眾這幾天都別出門逛街......』

此時螢幕上又換了一個標題:『估計將死7000人,防疫官員表示千萬別出門參加遊行抗議,否則請自行預備棺材辦理後事』

一旁的電視跑馬燈,則不斷出現:『患者累計人數已經逼近2000人,重症死亡者2人,2000萬人在家嚇得叫媽媽......』

『等等......,來自特區總督府最新消息,馬XX總督剛才已經發佈緊急命令,抱歉,說錯了,是地區戒嚴命令。馬XX總督宣布福爾摩沙島南部七市自09/11/2100時開始進入地區戒嚴狀態,並授權地區軍事指揮官指揮一切應付危機措施,包含採取防範疫情的強制行動,取消集會遊行,限制交通跟住居遷移,以及新聞檢查,跟逮捕、留置、偵訊、超長期隨便收押違反戒嚴令的人民......戒嚴指揮官『愛統一』上將表示:剛剛已經正式接到此命令,絕對會排除萬難,誓死達成任務,必要時刻,也會向挑戰戒嚴令的抗議者開槍......』

新聞標題又出現幾個字:『全島人心惶惶,馬XX總督明快下達指示,破除政府無能謊言;內閣官員睡行軍床,苦民所苦』

「啊,情況如此嚴重。」在場客人紛紛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美樂蒂,「洗腦新聞又在鬼扯......。」

「何以見得?」

「你沒看新聞故意亂放估計數字來嚇人,跟著又報導明快下達指示,用對比暗示洗腦手法,來製造政府英明形象。」

「你太小心眼了吧?新聞都說內閣官員睡行軍床,苦民所苦。」

「如果是前任政府遭遇此情況,早被新聞罵翻了,哪會被新聞稱讚苦民所苦?給你選丟掉人命跟睡行軍床,你要選哪樣?害人民丟掉人命跟大量失業,還有資格算苦民所苦?」

「老闆娘說得有點道理,新聞報導的確嚴重偏頗,例如他們有兩套輿論標準,對統一派非常寬鬆放水,苦民所苦跟政府無能的評判標準隨時都在變化,幾乎快變成打擊政治異己跟洗腦專用語言,完全沒有公信力。」

美樂蒂,「對啊,我男友下午才剛從玉井市回來,也沒有出現異樣。新聞八成是在洗腦。」

「......」

突然約有三分鐘都沒人多說半句話,一股怪異的氣氛瀰漫在這酒館裡。後來終於有人打破了沉默…是酒館主人美樂蒂,她說道「大家怎麼變得這樣安靜?剛才的新聞事情讓你們嚇著了嗎?哈哈哈......不用怕,那是政府跟新聞在洗腦,我們來划酒拳吧。」

「不,我想回家了......,請馬上幫我結帳。」剛剛還在發表評論支持美樂蒂的男士,首先開口說要離去。

美樂蒂,「喔......,一共250元。」

「收你500元,等等......我去櫃檯拿零錢找你。」

「不用了,你留著當作小費!」男客人此時已經跑抵門口,連頭也不回的迅速離去。

「我們......也想回家了。這裡是1000元酒錢,不用找了......再見!」又有兩人匆匆逃走

剩下的情侶客人也馬上留下酒錢,迅速逃離現場,其中女生出門後小聲說起話來,「真缺德,她男友下午才剛從疫區玉井市回來,居然還繼續開門營業。」

「對啊,還說要划酒拳,想害我們通通被飛沫傳染啊。她該不會是想謀財害命吧? 」

「謀財害命?哈哈......沒想到你這男生比我更膽小 。 」

「膽小就膽小,至少我還有腦袋,懂得怕死。......對了,你剛才手有碰到美樂蒂吧 ,等等上車後別碰我。」

「可惡,你......這麼怕我?放心啦,我還沒這樣沒行情需要膽小鬼來當男友!大笨蛋!」女子突然甩了男生一個耳光後,哭著跑離現場

「這是啥情況?我都說別碰我了......她還故意打我,我真的這樣有魅力嗎?」





四.餅乾、餅乾

半小時後,正在水果市警局內加班的金田三警官,也在辦公室看到電視螢幕上的生化毒物危機新聞了,他久久無法置信,幾分後才慢慢自言自語說道,「糟糕,我給人耍了。 秘密調查局的沙人王早上居然故意騙我去疫區玉井市的那間大樓,是想謀害我?」

警分局辦公室外頭突然傳來一陣騷亂,有個年輕女人在警局門口昏倒了,好像是中暑的樣子。當警員們把她抬至冷氣房內時,女人突然醒過來,還用力推開正在幫她搧風的女警,「沙人王!.....是沙人王!」

「什麼殺人王?發生命案了嗎?」一個男警員問道

女警連忙安撫女子,「......別怕,這裡沒人會傷害你,你剛剛中暑了。」

「聽我說,一定要阻止沙人王!嗚......美樂蒂......美樂蒂被害死了......嗚......」女人開始大哭

金田三警官在門口聽到這段對話,表情突然變得扭曲,他立即衝入抓著女子肩膀問說,「哪個人被害死,在XX路開酒館的那位美樂蒂嗎?」

「嗚......美樂蒂......美樂蒂被害死了......!」女人只是顧著大吵大叫,沒把金田三的話聽進去

「不!!不可能是美樂蒂!!」,金田三轉身奔至警局外花圃發瘋大叫,「不......美樂蒂......你死了誰要來陪我共同完成夢想,不......」

執班員警聽到吼叫連忙跑出來觀看,「金田三你沒事吧?怎突然在外面大叫?」

「嗚......沒......我沒事,只是加班太累了......,我出去買菸一下。」

執班員警搖了搖頭,帶抱怨語氣說著,「那傢伙行事真像是暴風,經常有突如其來的狂人舉動。」

但金田三並沒有開車去買菸,也沒有趕去女友的店內,而是想直接北上詐兔市找沙人王,大概是不敢看愛人遇害場景。他上車之後,把車開得飛快,不斷在車上嘶吼著,「可惡的沙人王,都說好我只拿800萬,其他通通都留給你,結果你居然還對我愛人下手!」



辦公室內,女警連忙追問剛剛那女人,「你剛說美樂蒂被害死了?誰是美樂蒂?是你的親屬嗎?」

「嗚......美樂蒂是我最愛的......寵物狗......她下午偷吃了沙人王的餅乾後,傍晚就不太對勁,剛剛口吐白沫死在我的車上......嗚......連送醫的機會都沒有.......」

一旁中年男警員輕蔑的小聲罵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發生命案,原來只是一隻狗。真是瘋女人,交給你們女警處理好了。」

「嗚......不用你教我,我知道什麼是命案!我是秘密調查局的探員!我現在要你們幫我逮捕局裡同事沙人王,他犯下殺人罪!」

「殺誰?」女警追問

「嗚......他殺我。因為我也偷吃了那包餅乾!嗚......我頭好暈......沙人王的餅乾一定有問題......我有把證物拿來了......啊......我帶來報案的餅乾呢?......餅乾......餅乾在哪?!」

「她說的餅乾......是我正在吃的這包嗎?」,一個肥嘟嘟男警員正吃下該包餅乾的最後一片

「哇......餅乾餅乾!有毒證物餅乾被你吃掉了!!嗚......我不管,我不管,你要還給我......你要還給我!!」

「......」